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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yu乐鱼:施卫国|崇明农场往事(上)

来源:leyu乐鱼    发布时间:2025-10-28 12:19:5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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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崇明岛北部地区,曾经有八个市属国营农场。那里的繁荣,那里的热闹,那里的生活方式,那里的农、工、林、牧、副、渔的全面发展,对乡下农民来说既向往又神秘。而我在八十年代初调往农场,在那里工作和生活了二十二年,深深感到那里就是城市和乡村的融合体,是一片很特殊的热土。我在场部机关从事过宣传工作,又在大型农场企业做过行政工作。通过个人亲身的生活经历,感受到了改革开放给农场带来的巨大变化。又通过采访和接触一些围垦时期的经历者,从而追寻到农场的过往变迁。一幅幅真实的图像画面,时而会象电影镜头般浮现在眼前。

  在张网港乳品河段对面,有四栋砖木结构的平房,红瓦白墙,在整个农场建筑群中,显得那么落魄,那么不合群。但就是这不显眼的建筑,曾经是农场的青年特殊教育基地。

  我进农场后常常听到人们议论那里的一些人事,有些人以在那里工作过为荣,有些则表示不屑一顾,有什么了不起,打手而已。但是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,不能简单地用对和错来下结论,而是要在时代背景下作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书写。

  这里有个比较时髦的名字“劳动学习班”,后来虽然已经是乳品六厂半家户的宿舍,但还能寻到当年的点点痕迹。如临河边一条狭窄的水泥路东边有一垛围墙,把三面包围起来,围墙上端曾经拉过铁丝网。东西两垛围墙延伸到北边的民沟里,靠近时似有一股寒意升腾。

  上海老三届知青在我们农场最高峰时有三万多人,给农场带来了先进的城市文明,也带来很多隐忧。其中也有各种优秀青年,成为了农场建设的主力军。但必须得说,青年队伍良莠不齐,他们中有些人在城市读书时就有斑斑劣迹。据留在农场的一些知青干部说,他们这些人不好好读书调皮捣蛋,偷鸡摸狗者有之,打群架者有之。后来发生的成群结伙偷盗大同乡百姓的老母鸡事件足可证明。更有甚者这些人形成某个地区帮。那时还没有黑社会一说,但这些人到农场后也会拉帮结派,弄得管理干部十分头疼。我听老员工说,在靠近东平林场的一个连队里有个大田班长,是个典型的小流氓。在农田里干农活除草时,有个女生要小便,他粗暴地命令女生当着大家的面小便,那个女生哪里受得了,宁可憋在身上也不愿受辱,那流氓班长说她偷懒,处处为难她。当时有些连队领导管不住这些人,干脆叫他们当班长,所以在农场里有了大流氓管小流氓的说法。

  后来农场各级领导把抓好治安环境摆在了十分重要的位置。对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捣蛋鬼既要教育,又要采取适当的惩戒,在这样的形势下,劳动学习班运行而生。

  劳动学习班完全实行准军事化管理,有严明的纪律。吃饭劳动睡觉都按时按刻,通过强制劳动使进来的人变成自觉的劳动者。学习班领导组织他们政治学习,让他们深刻检讨自己所犯错误对社会产生的危害。对于极少数坚持不改者采取一些强硬措施。顽固不化者,则通过司法机关送去劳教,当初应该对稳定农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这些人经过短期学习后回到连队,基本不敢再走歪门邪道。

  后来在农场青工轮训和我做搭档的老宋就是在劳动学习班做过管教。还有个歪嘴巴老朱,我采访他时在新十八队养菌菇,对于劳动学习班当管教时的情况他讳莫如深。只是后来老宋在青工轮训班当管理干部时偶尔露出来的粗暴作风,有学员讽刺他不愧为强老队出来的。当然我也听到过议论,说有的小流氓进去后不老实会吃生活的,但这只是传说,因为后来农场解散了,当事者都已经作鸟兽散,解不开的真相才会成为永远的秘密。越是秘密越会有人会聊起很多的话题。

  我每次下基层采访经过乳品六厂时,望着河对岸那四栋孤独的矮平房,总会产生很多遐想,那里似乎还在发出管教们严厉的训斥声,或者那些顽固分子的呼叫声。也能看到沉重的铁栅栏门打开,学习班结束后出来的青年脸上露着微笑,笑得那样灿烂。

  农场的文化生活从围垦时期开始就很丰富,围垦战士有本地农民,也有很多来自上海市区的,还有来自市里文化战线的干部职员,他们把城市的理念带到了农场。哪怕劳动再繁重,生活再艰苦,总不忘丰富业余文化生活。

  而围垦队伍中,崇明当地人在农村时就是文娱骨干的,有的还是公社文工团的演员,所以到了农场后异常活跃。当时这批人组成的演出队伍,反而容易与附近的公社交流。他们排练的节目带着浓重的乡土味道,村民们看得欲罢不能。

  崇明县的一些专业团体如进艺越剧团、进化越剧团、崇明评弹团、崇明沪剧团的演员们,在围垦初期,他们踏着满是泥泞的道路,在环洞舍搭起的礼堂里,为围垦战士演出短小精悍的节目。后来农场条件逐渐好了些,他们就经常来农场演出大型古装戏,给农场带来了精神食粮。

  大批知青到农场后,文化活动更加繁荣,每个连队的知青中有很多文娱人才,吹拉弹唱,在灯光明亮的连队集体宿舍里煞是闹猛,歌声嘹亮,琴声飞扬,每个连队食堂就是一个大礼堂,还有舞台。平时当饭堂,开会和演出放电影时当礼堂和剧场,赋予了很多功能。炎热的夏天搭了舞台在连队的广场上演出,称为纳凉晚会,会吸引附近公社的大人小孩前来观看。他们羡慕国营农场的集体生活。

  后来农场组织了脱产的文娱小分队。那时受所有制的限制,公社没有专业小分队,只能按照县文化馆布置的任务,临时从各个生产大队抽调文娱骨干上来彩排,达成目标后就解散。拿的是误工补贴(工分),后来公社设立了文化站,经费也是很紧张。所以公社的文娱活动远远不如农场。

  我们农场的文娱小分队,属于市属农场局系统的皎皎者。招收时不但要求演艺特长好,还要求人品摸样好。所以她们只要在台上一站,还没演出就会赢得掌声。文娱小分队属于农场工会领导,队员集中居住,排练地点设在东风农场俱乐部,场工会专门派了一位干部兼任文娱小分队的队长。农场领导舍得投资。小分队全副武装,从民族乐器到西洋乐器无所不全,道具服装也是到市区的专门商店购买。而且小分队员们都是由原单位发工资的,没有一点后顾之忧,看不出跟专业文娱团体有何区别。

  我在六十年代末从部队探亲回来,在南门城东大会堂看了一场崇明县的文娱汇演。当时农场由崇明县代管,县里设立了农场办公室,也由农场干部兼任。

  节目蛮精彩,都是各个公社的文艺小分队,还有城桥镇、堡镇以及几个市属大厂的。相比起来镇和市属工厂的节目质量高点,行头也好,这可能与单位的经济条件有关。演出接近尾声时,报幕员清脆的声音让全场为之一震。下面由东风农场文艺小分队演出“采棉舞”和“战三秋”舞蹈,观众们充满着期待。

  很快节目闪亮登场,一群亮丽的女演员,红衣服绿裤子,腰里是白白的围腰。演出的“采棉舞”和“战三秋”让台下观众眼睛一亮。戏台上尘土飞扬,云遮雾罩,演员们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,一会儿如高山流水,一会儿似战鼓惊雷,使观众们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。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。这两个反映农场青年采棉和战三秋的现实主义舞蹈,给人类带来了如沐春风般的感觉。散场时,我和很多观众涌到舞台前,一睹这些姑娘的芳容。

  后来这两个舞蹈被中央新闻制片厂搬上了荧幕,一时间东风农场文娱小分队名声大振。七十年代末大批知青返城上调,文娱小分队的骨干大部分回了市区,这支给农场职工带来欢乐的队伍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
  八十年代初,上调停止了,“七字头”来场的知青没有上调的,只可以通过顶替退休父母或者考大学等方式回市区,但毕竟是少数,农场得到了稳定。在全场职工一片要求改善文化生活的呼声中,场文娱小分队又重整旗鼓。但水平与原来的队伍不能同日而语。

  我到农场时,农场小分队走向了没落,十几个小分队员在俱乐部无所事事。那时再也没人管理了,乐器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,大家人心思散,都想回市区去,没有多久农场小分队解散了,成了昨日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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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哪位知情人能介绍一下文中提及的乳品六厂的历史?它是否由三沙洪北闸附近迁移而来?如是,那原来的厂房作何用途?

  三沙洪水闸是一座简单的桥,离乳品厂离一里地吧,属于东风农场,付近好象有五七干校,新红旗队,老红旗队,天热去乳品厂买过雪糕(七角)一根,小编说的基本是事实。

  非常感谢你的回复。请允许我多啰苏几句。你说得对,三沙洪北闸确实象一坐桥:它横跨三沙洪,桥上有公交车大卡车行驶。但它确实是一座水闸(它的南闸在南门港施翘河)乳品六厂的前身是东风奶粉厂,于1970年10月筹建,它的原址好象是个农机库,对面是科硏站,附近有新老红旗队。本人在当年10月初从老四队调往奶粉厂,参与了全部建厂过程,74年底上调后再也没机会回去看看。它生产雪糕,是什么时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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